金花雨白净的脸微微泛起一抹尴尬:“哎呀抱歉,我派去的人没尽到职责,我已经处罚他们了呀。早知如此,我该亲自替你护卫的。”
陆铭道:“多谢金千户。”
“你是得谢我,因为纳兰拉我来,就是让我给你撑腰,让锦衣卫卢诚他们别打歪主意。”说着,金骨折扇一张,轻轻摇晃着,颇为悠闲的样子。
现在是大冷天啊,装什么潇洒,不该见金花雨浑然不在意冷风似的,摇着折扇很是享受的样子,当真让人有些诧异。
纳兰骨对陆铭道:“过跟他说了卢诚欺负你的事情。他很生气,听说你很快要陪尚书升堂,他说那天要跟我一起去听审,给你撑腰。”
“那可多谢了。”陆铭对金花雨道,“金千户是锦衣卫千户,干爹又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宫中太监之首。三朝元老,皇帝身边大红人。放眼整个京城,没人能与你抗衡。有你撑腰,我腰杆就硬了。”
金花雨却有些不悦,柳眉微蹙:“哎呀呀,你这人真是的。能不能在说我的时候,甭提我干爹呀?好像我金某人不过狐假虎威似的。”
没等陆铭说话,纳兰骨先说了,毫不客气嬉笑道:“你本来就是狐假虎威的呀。人家怕你,主要还是怕你干爹!”
“哼!懒得跟你说!”金花雨噘着嘴,满是不开心的样子,站起身摇着扇子往外走,“行了,话说到了,回去吧,升堂那天再来!”
陆铭拱手目送他们远去,这才回到了书房。
叶知秋躺在床上,审视的望着他。
陆铭道:“别这么看着我,没什么事情,你的小情人担心你,给你搬了一个很硬的后台给你撑腰来了。”
“谁啊?”
“锦衣卫千户金花雨,他爹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
“哦?”叶知秋却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位重量级的权贵浑然没有半点兴趣,“接着看法条吧。不懂的我给你讲。”
陆铭便坐下看书,叶知秋在一帮帮他解释一些重点。陆铭越听头越大,因为律法绝对不是简单的几个条文,条文越简单,需要根据立法的精神灵活掌握的规矩就越多,里面的弯弯绕绕简直把陆铭绕得头都大了。
一直学到了深夜,陆铭这才告辞返回叶知秋的家。
三司会审的日子终於到了。
叶知秋假扮的陆铭被一床被子裹着,只露出眼睛,一副病重的样子,由衙役抬着来到了刑部大堂,放在了月台之上。
三司会审总是要有人受审的,陆铭的老爹已经死了,就由他这位嫡长子来接受审判。所以他必须到堂,但他的其他家人没有押来。
陆铭易容的叶知秋,坐着轿子到了刑部衙门,下轿之后,便看见金花雨跟纳兰骨,金花雨今天穿了一身大花玫瑰红圆领窄袖长袍,头扎束发金冠,额头勒着抹额,正中一枚翠玉,十分温润,摇着那把金骨折扇,大冷的天也不觉着冻着。
纳兰骨则外面套了一件灰鼠毛棉锦缎大氅,把身子裹着严严实实,把她傲人的胸器和小蛮腰遮挡了大半,显然不想引人注目。
见到陆铭假扮的叶知秋,纳兰骨嫣然一笑,却不上前招呼。
金花雨也没上前,脸朝着衙门,似乎在等人。
很快,衙门口进来几个锦衣卫,当先一个正是卢诚。
看见金花雨,卢诚不禁愣了一下。立刻满脸堆笑迎了过来,拱手道:“金千户,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