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吧!」娃娃伸手从茶几上拿过电话,「喂」了一声,没想到那边的人居然是曾清璇……
只听曾清璇急急地说,「娃娃!你怎么样?没事吧?」
还真是每个人都看了报纸,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我没事!谢谢!」她一向不太喜欢曾清璇,怎么都觉得她打电话来八卦的嫌疑大於关心。
曾清璇便舒了一口气,「哎!真担心死了我了!你说现在的媒体每天都在做什么,抗洪地震多的是感人肺腑的事迹去挖掘,没事尽挖别人隐私干什么,而且还无事生非!娃娃,我相信你,你和哥哥一定没那么不堪的,我太了解你们了!哥哥把你从小带到大,亲密一点就是畸恋吗?那每个人都是爸爸带大的,和爸爸不亲密?那难道就是父女恋?简直荒谬!」
曾清璇这话听起来很贴心,字字句句似乎都在维护娃娃和连天雨,可娃娃听在耳里,就是不舒服,也不想在和她多说,便寻思着挂电话,「谢谢你,我真的没事。」
那边曾清璇又说开了,「娃娃,没事就好!老师就是担心你!你哥是个男人,绯闻一贯多,承受能力好,我也不着急,我担心的是你,可是没想到你的承受能力也这么好,这么勇敢,老师真是佩服你,如果这事搁在我身上,我想死的心都会有,说不定真自杀了,哎,你想得开就好,那老师就不耽搁你休息了!再见!」
娃娃握着电话,连再见两个字都忘了说,耳边只回响着一句话,「如果这是搁在我身上,说不定自杀了……说不定自杀了……」
「怎么了?娃娃?」赵临青发觉她有些异常,「打电话来的是谁?」和娃娃坐得这么近,曾清璇的话多多少少也听见了点,似乎是和连氏兄妹关系很近的人,打电话来安慰娃娃的,却又听得不是很完全。
娃娃脸上浮现一个哀楚的笑,心中只剩白茫茫的一片,「没什么,一个熟人,看了新闻,关心我呢……」
赵临青觉得她的笑有点异样,心中紧紧一缩,可是却又找不到这异样的根源,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娃娃,别乱想,等会我们出去玩,我陪你玩!」
娃娃原本空洞的眸子此时竟然异常地平静,连眼泪也没有了,仰头望着赵临青,微笑,「不,临青哥哥,我累了,不想去玩。」
赵临青呆了一呆,这是娃娃第一次叫他「临青哥哥」,从前生疏的时候叫他赵学长,后来连名带姓地叫他赵临青,连天雨责骂了许多次她都改不过来,怎么突然之间叫得那么顺口。
思忖间,娃娃已经从他怀里起来,朝卧室里走去,至门口,忽然又回头,朝他灿然一笑,「临青哥哥,谢谢你,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说谢谢,我知道,你对我好……」
莫名的,赵临青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的脸,她的笑,在恍惚中竟然看不清了,一眨眼,她进了卧室,关上门,他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竟然是液体……
心无端猛跳,他匡的一脚踢开卧室门,见娃娃好端端地坐在书桌前,听见声音还回头一笑,「临青哥哥,怎么了?」
他舒了口气,「没什么,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临青哥哥好不好?」她那么乖地朝他笑,笑得他的心柔软如泥,瘫软下来,酸软不堪……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在外面陪着你,要什么跟我说,还有,不准关卧室门!」
「好的!」娃娃依然那样笑着,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平静,甚至,甜蜜,甜蜜得令人心酸……
於是,赵临青在客厅,娃娃在卧室,不知她在摆弄什么,一直坐在书桌边,而赵临青更是一刻也不敢大意,时时关注着卧室里的情况。
期间,想起一件事,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他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了……
一接通,那边便传来盛怒的声音,「臭小子!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父亲?多久没回家了?」
赵临青看了看卧室里的娃娃,压低了声音冷笑,「我的家不在那里!」
「你个不孝子!我告诉你!这段时间正在换届选举,你给我安分点,别捅出篓子来!」
「不安分的人从来不是我!」赵临青嫌恶地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语气和父亲说话,不,应该说他根本不想和父亲说话,如果今天不是为了娃娃的事……「我只是想问问,早上的报纸你看到了没有,处理了没有?」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报纸能收回的都收回了,那家晨报的事得选举结束后我再来收拾,现在正是敏感期,我不想节外生枝。但是,影响已经造成了,报纸我们可以办,但网络我们是没办法的,贴子可以封,网友们的言论自由我们却无能为力,真要辟谣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和娃娃快点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