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终於失去了你(1)(2 / 2)

牧岩点头表示知道了:“刀口挺深的,有一段时间不能使力了,更不能沾水,否则容易留疤,好的也慢。”

“多操心你自己吧。”安以若语气认真:“相比你的枪伤,我这点刀伤,不值一提。”

牧岩却说,“其实你不必那么做,我挨一刀,也不会怎么样?”

他语气轻描淡写的,似乎挨刀的不是他的胳膊。安以若脱口反驳:“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出於本能。”

本能?牧岩盯着她:“无论对方是不是我?”

把安以若难住了。

她回答不出。

他很有耐心的样子,执着地等待,安以若只好转移话题:“萧然呢?她怎么样了?”

牧岩似是了悟了什么,没为难她:“照例她是该被送去监狱医院的。”

猜测被证实,安以若叹气:“她的手应该伤得挺重的。”

她伤重的,何止是手。牧岩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那狼受过特殊训练,虽然不至於咬死人,但是——”被他捏碎腕骨在先,又被狼咬在后,不废是不可能了。

对於萧然,牧岩无心与无情,却不希望结局是这样。可这些话,他没办法对安以若说。

幸好她的注意力也不在此,“那个驯狼人是怎么回事?警方的卧底吗?”

“驯狼人名为:陈文生,在九钻工作了两年。因为驯过狼,在半年前得以接近顾夜。”见安以若皱眉,他调整了下坐姿,耐心解释,“九钻是云南最具实力的珠宝公司,而顾夜就是九钻的BOSS。他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接手公司不过几年,已把九钻推向了极盛,甚至形成了垄断销售。”

他们是平安脱险,陈文生却牺牲了,而顾夜,竟然逃了。

牧岩握紧了拳头:“如果我能在陈文生刻意接近你时发现异样,他或许不会牺牲,顾夜也跑不掉。”

安以若讶然:“下机时狼突然靠近我,是驯,陈警官故意的。”

牧岩点头:“他看我们的眼神明显不同,那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驯狼人该有的表情。可他没有机会提示我,因为他不确定凭我一己之力救得了你,而不到最后一刻,他不能冒暴露身份冒险帮我。那样,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卧底工作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他宁可看着萧然让狼咬死了人,也不敢阻止。

由此可见,潜伏在顾夜身边,有多不易。

安以若心生佩服。

次日安以若醒过来时,病房外守着一位年轻的警员,一问之下才知是方队的下属。

安以若问他:“牧岩呢?”

年轻警员回答:“萧然自杀,方队接牧队过去看了。”

一直等到下午,方队才现身。他带了食盒来,“听小刘说你没吃午饭?那可不利於身体恢复啊,要是照顾不好你,牧队那边我可没办法交代。”

安以若没胃口,只关心:“萧然怎么样了?”

方队明显犹豫了一下:“可能,快不行了。”

安以若没再说话,在他一再劝说下低头喝了一口粥。

短暂的沉默后,安以若说:“方队,你能带我去看看萧然吗?”

方队有些为难:“这——”

“我就看一眼。”

“好吧。”

半小时后——

安以若站在萧然的病房外,透过玻璃窗,她看见牧岩抱起萧然,把脸埋在她发间。

她真的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牧岩回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凌晨,安以若的病床前,守着席硕良。

年轻警员说:“听说席先生是连夜坐飞机赶来的,途中转了三次机。”

当然是心急如焚的。

因为爱情。

牧岩站在门口许久,久到年轻警员都慌了,他才转身走了。

这一晚,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睛闭着,心却醒着。

这一晚,安以若似是也有了决定,睡意蒙胧中她隐约听见有人温柔地叫她:“以若。”恍惚中她分辨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自己不顾一切爱了六年的男人。

那个骄傲的男人啊,在抱住她的瞬间竟然哽咽了,“还好吗?”

好不好呢?一切终究是归位了,不好又能怎样?

她轻轻地回应:“别担心。”

席硕良抱她更紧。

可莫名地,安以若在这个她曾眷恋过,渴望过,也得到过温暖和爱的怀抱里,第一次有了抗拒的心里。

不应该的。

犹如背叛,让安以若心生难过。

寂静的夜,无法沉静下来的心情。

剪不断,理还乱。

之后三天,安以若老老实实待在病房里,席硕良贴身照顾,把她当成了易碎的娃娃。

但是——

“说了让你有事就叫我,就是不肯听话。”席硕良一在轻责着,一面握住安以若的手腕防止她乱动。

医生低头为安以若重新包扎伤口,听出他的担忧,劝道:“习惯养成是很难改的,更保况是一些日常总做的事情,一时忘了手伤也是正常的。”又抬头对安以若说,“不过你的伤口恢复得实在不好。还是听你男朋友的话别乱动了,自己遭罪,别人也担心。”

安以若当然不想给他添麻烦,而且喝水这种小事,她其实完全可以自理,结果他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才烫了手。她无心解释,只说:“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

“你呀。”席硕良扶她靠在自己身前,眼里不是没有责备之意,“这两天总是神情恍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进来叫了你两声都没听见。”

“是吗?”她避重就轻:“我看外面出神了。”

席硕良故意抬眼看了下外面:“有什么好景致吗,怎么我没发现?”

安以若笑得有些勉强:“云南随处是景,我觉得哪儿都挺好看的。”

到底是看景,还有有心事,谁又不知呢?可说穿了未必就好。

医生不知其中蹊跷,包好伤口嘱咐道:“听说安小姐这次的经历挺危险的,估计是吓坏了,幸好有惊无险,这回就安心养伤吧。”

席硕良向医生道谢,又拉过薄被盖到安以若胸口,而她似乎是累了,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累了就再睡一会儿,到吃药时间我叫你。”席硕良的手臂轻环在她腰上,下巴贴着她额头轻轻地蹭。

从身体到心都是累的,但又不想睡,“再睡下去,我都以为自己伤的不是手,而是脑了。”

席硕良轻笑,语气宠溺:“那我们就聊会天,你这几天话特别少。”

安以若觉得奇怪:“你不是一向喜欢清静的吗?”恋爱六年,总是她在说,他耐心有限,听多了还打发她:“就你话多,去吃东西吧,我买了你爱吃的蛋挞。”

那时的安以若哪有现在懂事。

她撒娇,“吃蛋挞也要你陪我啊,我不管,你今天什么都不能干,就陪我。”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抱起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儿,“都多大了还撒娇?不怕人笑话啊?”

“没男朋友撒娇才可笑呢。”她快乐地搂住他脖子:“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

这样的投怀送抱,谁拒绝得了呢。席硕良蹭蹭她鼻尖:“你说了算。”

那时的他们,爱得很单纯。席硕良忙着学业和工作,却也顾及她。安以若倾心付出,毫无保留。可惜,这样的甜蜜没持续多久,在席硕良无意间得知了她的家庭背景时瞬间变质。

其实,她的父亲是谁,关他们的爱情什么事?

依父母对她的爱,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们都不会讨厌。

他的自卑和倔强,没有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