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陆铭对纳兰骨说道:“这个消息我刚刚才知道,我现在脑袋很混乱,我想先静一静。明天我到刑部衙门之后再做决定吧。”
纳兰骨点头说道:“这样也好。我也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轻率作出决定,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
说到这儿,她看了看门外紧闭的大门,声音压低了说道:“我提醒你,锦衣卫和东厂现在已经加大了对官员们的监督力度。你应该知道,很多官员家都有东厂和锦衣卫的密探,主要监听的就是大臣们对太上皇的态度。因为听说有一些大臣私下里议论太上皇回来,应该重新登基为帝,应该由当今皇帝让出皇位。说这些言论的人不会是有好果子吃的,我担心你做事冲动,如果一时激动之下也说了这样的话,做了这样的事,那后悔就晚了。”
陆铭说道:“多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纳兰骨说道:“你有机会也劝劝陆铭,叫他不要过多插手太上皇的事,在情况还没有明朗之前。他今天一大早居然跑到皇宫去找皇帝,说太上皇没有被子盖,说盖的树叶缝的被子,害得太上皇娘娘冻病了。皇上很生气,但是你知道皇上生什么气吗,是太上皇没有被子盖吗,才不是呢,生气的是陆铭。他再这样乱管闲事下去的话,他那块免死金牌恐怕要提前使用了。”
陆铭点点头,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纳兰骨或许可以探知这个消息,但纳兰骨当时并不在场,所以没有看见景泰帝的反应。陆铭看见了,而且看的很清楚,景泰帝真的很震惊,陆铭可以从景泰帝的反应来确认景泰帝对这件事很可能一无所知。
这里面太多的蹊跷,陆铭弄不明白。但是他相信,景泰帝不可能因为自己告诉他太上皇没被子盖,生活很苦就对自己下手。从目前来看,判断不是景泰帝的意思。除了景泰帝,难道还有人可以对太上皇如何对待做出抉择吗,这真是让人费解了。
陆铭对纳兰骨后面的这句话并没有明确表态,纳兰骨把话已经说到。见陆铭陷入沉思状态,好像已经触动了他的心,终於满意了,站起身说道:“那我走了。”
陆铭也站起身,但是他却发现纳兰骨并没有走,而是眼睁睁的瞧着他书房的那张床的下面
这一下陆铭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仔细看了看,便马上知道纳兰骨为什么会仔细瞧着床下面?因为床下面非常干净,就像外面的地一样,这一点是不正常的。因为就算再勤快的人,也不会天天把床下打扫的很干净的,最多把靠近床边的部位扫一扫也就是了。
但是叶知秋的这张床下面有些不大一样,靠近中间的部位特别干净。而靠近两侧的则多少是有些灰尘的,这种痕迹的变化不是特别细心观察的话,是不可能发现的。很显然,纳兰骨号称锦衣卫女神探,观察力是很强的,所以她还是发现了床下的不一样。
不由好奇的望向陆铭。忍不住好奇的莞尔一笑,说道:“难道你昨晚爬到床下面抓老鼠去了吗?把地弄得那么干净。”
陆铭一下笑了,这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当然,他不会按照纳兰骨的说法来说的。他说道:“昨天笔架撞倒了,我一支非常喜欢的狼毫笔掉到了床下面去了。我只好爬进去找,弄了一身的土,真是的。”
那条通道当然是陆铭和叶知秋时常要爬进爬出的,所以格外干净。而另外两边虽然陆铭也可以打扫,免得让引人注目,但毕竟不可能天天去打扫,而苏小娘是只有在丈夫同意的情况下才会进来打扫,不敢擅自闯入的。
而陆铭易容叶知秋之后生怕她发现床底下的通道,因此基本上都是相当一段时间才会让她进来打扫。而且打扫的时候自己必然是坐在床上看书的,这样她也就不会挪动床了。其实这床很重,她一个人是动不了的。
听了陆铭一番解释之后,纳兰骨这才说道:“那我走了。可千万要记住,现在一切都还不正常,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落人的口实把柄。”
陆铭点点头,纳兰骨这才告辞离开。
陆铭依旧回到了书房,关上房门,重新爬到了地下室。地下室里的叶知秋隔得远,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纳兰骨的声音,但是他没有爬到底下去听,他是怕听到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