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知道一些医理,但是他也更知道,看病如果仅凭症状的描述,是不一定准的。最好是看病的郎中亲自诊脉,通过四诊合参来最终决定。
因为就算相同的病,不同的人用的药也是不同的,最好是当面诊断。而且要想进入皇城,对陆铭来说不成问题,因为他手里有东厂的金腰牌,平时可以进入皇城,在白天甚至能进入皇宫。但是夜里是不行的,那毕竟是皇帝的家,不可能让一个有小鸡鸡的家伙跑到他家院子里来,那头上绿油油的就难保了。
陆铭现在想的是找谁?找太医肯定不行,信里已经说了,皇上的圣旨太医是不能见他的,要经过皇上的批准才行,理论上任何人都不能去见太上皇。
但陆铭决定利用自己手里的特权进去。他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还是要帮一下这位可怜的太上皇,他的夫人都快病死了。
如果不能请太医,陆铭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那就是徐岚桥。徐岚桥的医术在京城小有名气,尤其擅长给女人看病,很多京城女眷都是找她看病的。
陆铭立刻雇了一辆马车,这件事也提醒了他,在经济宽裕些时,可能还是得自己家准备一匹马才方便。
他坐着雇来的马车赶到了徐珵家,这次陆铭倒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脚把门踹开,而是敲开了门。毕竟伤寒这种病不一定立刻会要人性命,跟大量失血不太一样。
陆铭通报进去之后,说自己有紧急情况求见。很快徐岚桥带着丫鬟芍药急匆匆的直接从内宅赶来了,她头发都有些凌乱,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急忙问了情况,陆铭大致说了,徐岚桥二话不说,马上吩咐备马车。
徐岚桥是有自己的马车的,很快马车备好,坐着马车往皇宫敢去。
在马车上,陆铭歉意的对徐岚桥说:“真是劳烦你了,影响你晚上休息。”
徐岚桥却说道:“咱们之间还需要客气吗?我只是担心她的病。我不一定能治得了,不过我已经带上了常用的药,希望能管用。”
说话之间,他们的马车已经到了皇城门口。陆铭跳下车,举起手上的东厂金色腰牌说道:“我是神探坊坊主陆铭,奉旨查案。现在需要马上进皇城,请开城门。”
那守城官赶紧上来,双手接过仔细查验,确认无疑。忙吩咐打开城门,因为东厂的金色腰牌是可以自由进入皇城的。进去之后,吴小丫又惊又喜,跑过来跟陆铭见面,这期间她已经回去看了好几次,发现钱皇后的病越来越重,已经出现意识半昏迷了,看来这场病的确有些凶险。
他们立刻赶到南宫门外。
阮浪见到陆铭,赶紧上来见礼。
陆铭亮出金色腰牌,说道:“能否把南宫门打开?我请来了名医进去探病,看完病就走。”
阮浪哭丧着脸说道:“不是老奴不愿意,是老奴没办法。这门都被铁水封死了,打不开的。”
吴小丫咬咬牙说道:“你的武功这么高,咱们俩一起护送徐姑娘翻过去。”
阮浪吓得急忙摆手说:“不行不行,那可是宫城,南宫也是宫城,擅闯宫城那也是死罪。而且看到没有,皇宫宫城的两个角上,那都是有人看守的,这边发生的情况他那边都能看到。咱们在这说说话他不会管,你要想越城墙进去,他会立刻召集大批的侍卫紧急赶来,那时候就惨了。不仅你们惨了,我也会惨的,甚至还可能会连累到太上皇。”
陆铭星早就已经瞧见在南宫的两个角连接着皇城内院的高墙之上,是有两个类似望塔的。所以阮浪所说的是事实,不可能这样进去。
徐岚桥马上说道:“不知道太上皇娘娘还能不能行走?如果她能够到门边来,我能看看她的舌头?摸摸她的脉象,让她说一下主要症状就差不多了,不一定要进去。”
阮浪赶紧上去敲门,并高呼太上皇。
只过得片刻,太上皇英宗蹒跚着一步一滑的跑到了门边,从小窗户看出来,一眼见到了陆铭。惊喜交加,眼眶甚至都有些湿了。因为他知道陆铭是来救他的,在路上他就没少听吴小丫说陆铭帮她的事情,现在又需要这位自己启蒙老师的儿子来帮忙了。
听到陆铭把要求说了之后,英宗赶紧说没问题。又着急着跑进了屋里,十分费力的把妻子背在了背上,摇摇晃晃的背着她出来,一直到老宫门旁。钱皇后已经根本站立都不行了,只能趴在丈夫的背上,虚弱的望着小窗户外的徐岚桥。
徐岚桥急忙问了她自我感觉的症状,钱皇后有气无力的说完之后,又把手伸出了小窗户。徐岚桥掂着脚才能够得着的窗户,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并伸手替她诊脉。
阮浪则高高的举着灯笼,在一旁照耀着。两个小太监有个提着一盏灯笼跟在旁边,冻得不停跺脚哈手。天气的确寒冷,雪还在下,一会儿工夫,几乎所有人的肩膀头上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