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可不管是不是过年。您知道,现在京城发生连环杀人案,凶手专门杀的就是朝廷命官,已经好些个官员被杀了。皇上下旨让锦衣卫和刑部以及东厂还有我朋友陆铭的神探坊联合破案。刚才我们是出去查案去的,我的马出了点问题,所以纳兰姑娘好心带我回来,没有别的。”
老太太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始终十分谦恭,不像先前被拒婚时满脸的愤怒都写在脸上,更让人厌恶。不由得又瞧了他几眼,说道:“我们纳兰可是已经有人托媒说亲呢!跑的最勤的可是锦衣卫的掌刑千户,是指挥使的亲弟弟。他们卢家在京城也是大户人家,跟我们家倒是般配。”
陆铭易容的叶知秋不为所动,依旧笑眯眯的。
老太太继续说道:“这卢千户不像有些人,当了个芝麻官,家里穷的连老鼠都要饿死,可自己却感觉良好的很。我是不可能让我女儿去跟这种人家过苦日子的,以前就跟你说过,何况听说你已经娶妻了,所以我不管你们是去查案还是去相会,有一点希望你记住,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家心里要有数。你现在的娘子也是穷困人家的,跟你家倒般配,好好守着你娘子过日子,别的不要多想,免得让人厌恶。”
纳兰骨满脸哀求的望着陆铭易容的叶知秋,希望他不要发火,更不要跟母亲顶嘴。
没想到陆铭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减少半分。长揖一礼,说道:“老太太的教诲晚生铭刻在心,请老太太放心,晚生日子过的还算舒心,跟纳兰姑娘也只是公务上的来往而已。我马上告辞!希望老太太千秋万代,仙福永享!”
说着,又长揖一礼,对纳兰骨笑了笑,转身走入了人流之中。
纳兰骨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叶知秋性格十分倔强,上一次托亲母亲还没说的这么难听,便已经让他脸色大变,反唇相讥,结果差点吵起来。幸亏媒婆赶紧把他拉走,而这次母亲的话比上次难听的多,纳兰骨几次想打断,可是母亲根本不容她插话。她真害怕叶知秋暴跳如雷,来个针尖对麦芒,跟母亲当街吵起来,那可就完蛋了。
没想到叶知秋居然泰然处之,说话依旧不温不火,依旧十分恭敬,临走还真心诚意的祝福老太太。眼见他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就从叶知秋刚才的表现,自己这些年跟他一起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想到动情处,眼圈都有些发红。
纳兰骨母亲招手叫女儿坐下,拉着她的手,脸上重新浮现笑容说道:“你还是得检点一点,你跟着他骑着一匹马在街上行走,要是被别的人看到了,说你不守妇道,那怎么嫁人呢?卢家可是又来提亲了,那卢诚是你的上司,又一直呵护你,人也挺老实本分的,嘴巴又甜。”
纳兰骨皱眉说道:“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他,他是个阴险小人,在你面前全是装的,我不会嫁给他的。我宁可做一辈子姑子也绝不嫁给他,所以这话再别提了,大过年的我不想惹您生气,可是又不能不说。”
纳兰骨母亲愣了一下,说道:“好好,不说了,不过你也别跟了姓叶的再来往了,他是成家了的人。而且不管怎么,你也不可能去他家做妾呀!那我们纳兰家可就无地自容了。”
纳兰骨再不想提这种事,说道:“娘,你们出来逛街吗?我还没好好逛街呢,刚才去办公去了,要不我们去转转吧?老坐着好闷啊。”
纳兰骨母亲说道:“我们已经转了大半天了,所以坐在这里歇歇脚,喝杯茶。对了,你不是下午还要当班吗?赶紧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纳兰骨巴不得母亲说这句话,赶紧答应了,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眼看着女儿离开了,纳兰骨母亲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管家说道:“这叶知秋今天像换个人似的。以前我觉得他挺迂腐刻板,而且为人太过霸道,女儿跟他绝对不会幸福,现在怎么变得不温不火?”
管家忙陪笑说道:“老太太刚才不是说了吗?有些人是善於伪装的,兴许他就是故意想讨老太太欢心。其实呀,他仍然是迂腐刻薄,盛气凌人的,上次还跟老太太您顶撞了。”
纳兰骨母亲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了,不去想他。希望纳兰别再跟他来往就是,得赶紧把她嫁出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