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用竹竿往外轰。她是半点不客气,那些围观的人见她一个老妇,开始还不在意,但她竹竿推来,却有一股大力,由不得不往后退。
刑部还是没来人,陆铭叹息,这刑部真是衙门习气太浓了,这半天磨磨蹭蹭还没来。
这时,就听有人在围观人群后面说道:“请让开,锦衣卫查案!”
众人赶紧让开一条道,便看见纳兰骨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阴沉着脸踱步走了进来。
陆铭不自觉地瞧了她胸前隆起的双峰一眼,笑了:“你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去刑部找知秋去了,等了半天,却等来了那里正,说这边发生命案,你在这。我就来了。——知秋呢?这几天他跑哪里去了?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你们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着急着找他,啥事啊?”
“没啥事……,这里是怎么回事?”
纳兰骨显然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说这样的私事,便转移了话题。
陆铭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便在这时,就听远处有敲锣声,听衙役喊着闲人回避。接着看到过来了一队人,是拿着水火棍的衙役,还有挎着腰刀的捕快。簇拥着一顶官轿。旁边跟着的是刑部的洪捕头,后面则跟着里正和几个拾荒者。
到了近前,洪捕头看见了陆铭,陪笑过来拱手道:“陆公子,果然是你啊。你亲自守护命案现场,真是辛苦了!”
这时,衙役挑起轿帘,从里面出来一位刑部判官,却是上次见过面的陶判官。
陶判官也微笑对陆铭拱手,正要说话,却看见了旁边的锦衣卫百户纳兰骨,赶紧过来拱手道:“纳兰大人也在这里啊?”
“嗯,过来瞧热闹的,没事,不用管我。这是你们刑部的案子,你们自己查吧。”
陶判官忙答应了,又冲陆铭笑了笑,这才对洪捕头道:“赶快叫仵作验屍,看看到底是不是谋杀。这湖畔之上,寒风如此凌冽,待在这儿真是受罪。”
洪捕头答应了,挥挥手,两个年轻仵作上前揭开了盖着的草席,被高度腐败的恐怖屍体吓了一大跳,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四周瞧热闹的人开始嗡嗡议论起来,一个个伸长脖子瞧着。
两个年轻仵作面色很难看,在洪捕头连声催促下,这才硬着头皮捏着鼻子上去瞅了几眼,道:“是淹死的,应该是失足落水。”
陶判官点头道:“既是如此,没咱们什么事。屍体交当地里正处理,自行寻找家人……”
刚说到这,就听纳兰骨冷声道:“难道先前里正去跟你们报官没说清楚吗?死者是死於谋杀,还是找个能人查清楚吧!”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陶判官不当一回事,甚至可能还会发火,可是现在是纳兰骨说的,那可不能轻视。忙陪笑道:“纳兰百户提醒的是。”眼珠一转,走到陆铭面前拱手道:“陆公子,刑部仵作无能,无法查清这桩命案,刚才里正说,是公子认定的命案,那就请劳烦公子的神探坊来调查此案吧?”
陆铭点头:“这么说,刑部委托我们神探坊查这件案子?”
“是啊,劳烦陆公子了。”
刑部尚书邢牧悬赏破案,早就说了,不限於衙门的人,只要能破案者,都有重赏。陆铭的神探坊已经开始出名,自然是要委托他们的了。
“行啊。”陆铭点头答应。
陶判官道:“那太好了,留下洪捕头在这,有什么需要刑部帮忙的,尽管吩咐他就是了。那我就告辞了!”
说罢,他缩了缩脖子,赶紧钻进了轿子,这太冷了,他都不想多说一句话。
陶判官带着衙役走了,只留下洪捕头和两个仵作。
陆铭对洪捕头道:“死者衣袖内袋里有一封信,根据上面情况应该能找到死者的家人。”
洪捕头忙答应了,让仵作去取。
仵作从死者衣袖取出那封信递给洪捕头,洪捕头却不接,满脸嫌弃地瞪了仵作一眼:“拿给里正让他看啊!”
信又送到了里正手里。
里正也紧张地瞅了瞅,信到是干净,没沾上屍水。便赶紧接过来,匆匆看了,立即对陆铭道:“陆公子,原来死者是冯小娥啊,屍体腐烂成这样,我都认不出来了。她家就在附近。”
“既然认得,赶紧去通知她家人来。”
里正答应,转身让自己儿子快去通知。
很快,里正的儿子带着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健壮的年轻人哭哭啼啼的到湖边来了。
冯氏夫妇已经看过了那封信,揭开草席,看了死者衣服,确认就是女儿,於是蹲在屍体旁,哭天抢地的哭着。
那身材健壮的男人是死者的丈夫,是个屠夫,满脸横肉,没有哭,嘴里却骂骂咧咧的:“操!死了还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