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能说出这样的话,皇上对他还不好吗?若是他肯向皇上进言,皇上卖他一个面子,说不定就会免除对大人的处罚的。”
徐珵一听,不禁目瞪口呆。原来人家竟然有这样的造化?
免死金牌,金书铁券,天呐,这需要有极大的军功才能得到。而且一般都是王爷之类的才有这个资格,他一个罪臣之子,居然也得到这样的赏赐,皇上对他多么的宠幸。
的确,这样情况下他要真的说上一句话,说不定皇上还真就免了自己的罪责。可自己跟他多少是有梁子的,当初要倒插门的时候,自己说话可着实不客气。甚至明明不能够要回聘礼的,自己却找了借口让人家还了五百两银子。
自己的贪财酿下了这样的苦果,要是自己当时大大方方的说罢了,各安天命,给他一个好处,现在何至於此。现在就算拿着五百两银子上门去求他让他帮忙,他也未必肯吧,因为已经得罪他了。不仅如此,自己后面还因为女儿经常往他侦探坊跑,以至於自己没少冷嘲热讽的训斥他,让他离自己女儿远一点,只怕更是怀恨在心了。
想到这,徐珵拍拍手:“还是另外找别人吧。我不相信偌大的朝廷,没人愿意出来跟我说句话的。”
金花雨无奈的点点头,他原本想说如果徐珵愿意的话,他可以当说客去跟陆铭说。他自己觉得跟陆铭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兴许陆铭会给他一个面子。但现在徐珵自己都不愿意这么做,那他就不好自作主张了,否则反而会适得其反。
金花雨歉意的跟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徐岚桥致歉之后,告辞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徐珵也马上出去出门了,带着大包小包的银子去找那些关系不错的权臣。
可是基本上都吃了闭门羹,谁也不愿意替他做这种事情。他之前就因为主张南迁被皇上廷杖,得罪了皇上,后来又临阵脱逃被锦衣卫抓了个现行。这种情况下,他拿着银子也没人敢要。
忙活了一天,灰溜溜的回到家。
刚到家,徐珵就傻眼了,因为都察院的钱御史已经带着都察院的衙役等在这儿。
钱御史冷冷的声音道:“你虽然已经被免职,但是你在职期间作为督战队却临阵脱逃,这件事是需要追究的。先前忙不过来,现在皇上已经下旨,要彻查此事,跟我们走吧。”
徐珵身体跟筛糠一般哆哆嗦嗦的,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到哪去?”
钱御史很是好奇的瞧了他一眼,道:“都察院的大牢啊,这还用问吗?放心,你的案子会很快审下来的,因为事实很清楚。”
徐珵的夫人哭的死去活来的。徐岚桥也顾不得回避,从后堂哭着跑出来,哀伤地望着父亲。
徐珵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声说道:“你快去求陆铭,让他帮忙救我!什么代价都行。他就算要娶你也没问题,爹都答应了!”
徐岚桥又气又急,又是害羞,掩面哭泣。心里想着人家陆铭什么时候说喜欢你女儿了?你自己在那瞎猜,当着都察院官员衙役的面这么说,还让女儿活不活?
徐珵却顾不上别的,着急道:“乖女儿,赶紧去找他,务必请他想法救你爹啊。”
都察院的衙役上前给徐珵带上了木枷镣铐,押着他出门走了。一路之上,徐珵都还在大声叮嘱女儿赶紧去找陆铭。
此刻,陆铭的家也很热闹。
这热闹却跟他没什么关系,是二夫人邹氏院子里。
她的姐姐从皇宫之中又给她送来了一些钱粮和米面,这些日子她都是靠着姐姐的救济才过下来的,一大屋子的家人仆人都指望着这个生活。
肖姨娘拍她的马屁更加欢乐,毕竟她跟儿子也要靠着这些救济活下来。在整个京城保卫战期间,他们一家人都缩在屋里,不敢出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蒙古大军撤走了,保卫战取得了胜利,仅此而已。
陆霆倒是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眉飞色舞的坐在大堂之上,跟他娘和妹妹、肖姨娘吹嘘自己转一圈的结果:“你们知道吗?陆铭那小子大大的丢了一次脸,听着着实让人畅快。”
邹氏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她最喜欢听的就是大夫人屋里出事,那比她什么都高兴。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倒霉了?”
“他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托了什么关系,居然在保卫战的时候捞了一个游击将军的虚衔,还以为捡了个大元宝。结果打完仗之后,兵部查出了这件事,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顿,收回了他的兵权,还要追究他责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