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一片小树林冲出了数匹马,拦住了叶知秋前方。当先一人正是锦衣卫掌刑千户卢诚。
眼见叶知秋的马狂奔而来,卢诚嘴角露出狞笑,缓慢移动。马即将冲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长刀出鞘,翻转刀刃,用刀背狠狠一下,砸在了那匹马的前腿之上。
马失前蹄,往前摔倒。
叶知秋只是简单的绑在马上,防止他滑落。这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将绑着的绳子直接崩断,身体重重地摔在草地上滚出老远。
幸亏落地处只是柔软的草地,没有受伤,但是胳膊、腿都草下的石块被划伤了。
这一跤把他摔的昏天黑地,幸亏战马翻滚着是冲向另一边,没有砸在他身上。不然不死也得重伤。
卢诚厉道道:“给我将临阵脱逃的判官叶知秋抓起来!”
几个锦衣卫立刻冲了上去,将摔在那儿动弹不得的叶知秋提了起来,用铁链锁住了他脖子,将他架着提过来扔在了卢诚的面前。
卢诚得意的狞笑,探身过来瞧着叶知秋说道:“皇上和於谦大人都下令了,文武百官必须督战,脱逃者死。我就知道你会跑的,所以早就等在这儿了,想不到你真的临阵脱逃,逮了个正着。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我当场将你斩杀也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这样一来,别人还以为我报复你,为了争夺纳兰骨而故意陷害你。所以我这人光明磊落,有话说在明处。”
便在这时,远处传来纳兰骨的声音,她刚才后面追赶叶知秋到了这里。距离远,还没认出卢诚他们在这。
卢诚却听到她一路喊着叶知秋的声音,听出是纳兰骨,立即加快了语速,对地上的叶知秋说道:“你只需要发誓,说你以后再不跟纳兰骨来往,我可以放过你这一回,不把你临阵脱逃的事捅出去。否则纵然免除一死,却也要丢官罢职,甚至打入大狱。那时你生不如死,痛快点,一句话,我信你,不需要你写什么字据,说吧!”
叶知秋终於清醒了些,也听清了卢诚的话。用手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伸手抆了抆摔破的额头,手上血迹斑斑。冷冷的对卢诚说道:“我没有脱逃,你想血口喷人?休想!”
卢诚眼看纳兰骨已经冲近,於是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那我就只有公事公办了。”
说着,望向了策马疾驰而来的纳兰骨:“纳兰百户,你来得正好,刑部判官叶知秋临阵脱逃,被我当场拿下。我正要把他拿回去下狱法办,这是皇上的圣旨说了的,我也没办法。”
纳兰骨不知道叶知秋的马被人作了手脚,马受惊跑的,他以为叶知秋是生自己的气赌气跑的。立刻说道:“不可能,叶知秋不是临阵脱逃的人。”
卢诚双手一摊,指了指一片旷野,又指了指远处浓烟滚滚的西直门:“他的阵地应该在西直门那边,他是分在西直门里的督战队。你说他跑到这来不是临阵脱逃?”
叶知秋怒道:“我的马突然受惊,载着我跑过来的,我干嘛要脱逃?”
纳兰骨听叶知秋说战马突然受惊,相信叶知秋不会撒谎。
纳兰骨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叶知秋身边,瞧了瞧他手上脸上都是伤口,急忙问道:“你受伤没有?”
叶知秋故意痛苦地呻吟,借着受伤掩饰自己的瘫痪:“我不知道,反正……反正我起不来了……”
纳兰骨大惊,急忙扶着想让他站起来,却哪里还起得来。
卢诚说道:“纳兰,将临阵脱逃的叶知秋带回去。”
纳兰骨手一摆:“你将他摔伤了,走都走不了。你们还这样逼他?”
她扭头瞧了瞧远处,那马的一条腿已经断了。
纳兰骨立即飞身来到那匹马身边,仔细查看,突然指着马的屁股一处还在流血的一个伤口:“这马的臀部被人戳了一刀,是不是你让人暗中做了手脚?想惊他的马,让他冲出去,好借机陷害他!”
纳兰骨的确猜对了,先前那个混在兵士中正是卢诚安排的心腹,用刀戳了叶知秋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