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从卢诚的四百两银子里拿出了一百五十两,去徐珵家把剩下的钱还了。剩下的钱给了奶娘。
徐珵听说陆铭又来还钱,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赶紧带着女儿徐岚桥,来到花厅。
清点了钱之后,陆铭废话都不多说一句,站起身道:“咱们已经两清了。告辞!”
“稍等!”徐珵笑吟吟也站起身,拱手道,“陆公子果然厉害,几天功夫就筹到了五百两银子,佩服!小女能在你神探坊做事,当真是她的荣幸,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陆铭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身旁的人,道:“徐姑娘在我神探坊是帮我呢,谈不上关照。”
“嗯嗯,你们相互帮忙嘛,以后公子没事还请多来寒舍坐坐,喝杯小酒。如何啊?”
徐岚桥听父亲如此说,心中高兴,忙微笑点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几天前父亲说起陆铭,还是一副厌恶的样子,生怕他缠上徐家一般,又担心他阻挠自己跟金花雨的所谓婚事,现在却一下来了个大反转,把陆铭视为座上宾,正是让人惊讶。
陆铭却半点都不意外,徐珵这种特别擅长钻营的人,见到自己挣钱的本事如此了得,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当下只是淡淡一笑,给徐岚桥打了一个招呼,便拱手而去。
陆铭还清了欠款,心情还是很舒畅。他来到了神探坊,一眼看见金花雨坐在那儿,跟徐岚桥说的眉飞色舞的很是热闹。看见陆铭进来,金花雨立刻起身迎了上来,笑盈盈伸手搭在陆铭肩膀上:“哎!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呢。”
说着,扭着腰肢出了屋子,来到街边。回头瞧见陆铭已经跟了出来,便四下看看,低声说道:“你上次跟我说的你在东厂看见驼背,问我有没有见到?对吧?”
陆铭点头说:“没错,怎么,你有他的消息吗?”
“你先告诉我,你干嘛要找他?”
陆铭并不打算隐瞒,因为以后他还要依赖金花雨帮忙。当下说道:“我怀疑这个驼背跟我的父亲案件有关,你知道我一直想办法查清我父亲的冤案。虽然皇帝下旨押后再审,但是这案子一直悬着呢,必须要有个说法,要还我父亲一个清白。你是不是有了这驼背的消息?”
实际上这个驼背跟陆铭父亲的冤案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他差点取了自己好友叶知秋的性命。陆铭要将这个凶手查出来,而且,这案子应该跟父亲的冤案多少有关系,因为叶知秋是在承办父亲冤案的时候遇刺的,说不定凶手就是冲着这一点才下的毒手,查清这个案子,事实上也在间接查父亲的冤案,所以陆铭并没有撒谎。
金花雨点点头说:“纳兰骨跟我说过,你在查你父亲的冤案。她看在叶知秋的面子上帮你。你知道纳兰骨是我姐,她帮你,我自然也会帮你,更何况咱们是兄弟。而且咱们俩甚至差点成为姻亲,可惜徐姑娘的姐姐被害死了,不然你娶了她姐,我娶徐姑娘,咱们俩那不是真的成了兄弟吗?哈哈!”
陆铭心里很着急想知道驼背的消息,但没有打断对方的话,仍然笑吟吟看着。
金花雨唰地将折扇张开,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凑到陆铭面前,压低了声音道:“这驼背我昨天也见到了,我估计你说的是他。——他的确不是我们东厂的人,但是他也经常出入东厂,因为他是厂公黄隆的随从。”
陆铭心里咯噔一下,黄隆的随从?难道下令射杀叶知秋的人竟然是黄隆吗?可是陆铭仔细回忆,三司会审的时候,大堂之上黄隆看见自己表情自然,没有半点异样的神色。除非他特别善於演戏,不然就可能不是他。
陆铭说道:“这驼背叫什么名字?哪的人?他在黄厂公身边到底做什么?”
金花雨微笑道:“事实上我对他也不太了解,昨天偶然看到他跟在黄隆身边,以前没注意,你上次跟我说之后我就一直留意东厂到底有没有个驼背?昨天仔细一看,他的背还真有点驼,但不厉害,不仔细认不出来。反正黄隆身边的随从就他一个,有些驼背的名字我没仔细打听,需要我再帮你问问。”
陆铭赶紧一摆手说道:“不用,我自己来。”
这金花雨虽然长相、说话、动作举止跟女孩子差不多,但是却没有女孩子的心细,反倒是大大咧咧的。让他去查,说不定打草惊蛇,既然已经知道了目标,后面的事陆铭更愿意自己亲自去查。
金华雨点头:“那好,正好今天黄隆在东厂。要不我带你到东厂去,咱们找个地方坐着暗地里瞧一瞧那驼背是不是你要找的?”
陆铭十分感激,拱手道:“真是太好了。金兄,多谢你这么帮忙。”
金花雨又轻轻推了他一把:“哎呀!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嘛呀!走了啦!”
两人来到东厂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