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微笑坐了下来,斟酒。
纳兰骨冲疑片刻,低声道:“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去而复返?”
陆铭立刻倒了一点酒在手上,然后耳朵上轻轻的搓。
“干嘛啊你?”纳兰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洗耳恭听啊!这里没水,只好用酒洗了。”
纳兰骨又扑哧一声笑了,伸手轻轻打了他一下:“涎皮涎脸的,没个正经!”
陆铭又听到书箱那边有动静,不敢再挑逗纳兰骨,生怕叶知秋出状况,马上正色道:“那我好生说话,不嬉皮笑脸了。对了,纳兰姑娘,请问刚才为何去而复返呢?”
他忽然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把纳兰骨更是逗得咯咯笑,含情脉脉瞧着他:“人家担心你呀!我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有锦衣卫便衣,虽然是藏着,但逃不过我的眼睛。我便知道卢诚应该就在附近,说不定想使什么坏。我怕你吃亏,虽然我那时真的很生气,但是我还是决定回来瞧瞧。他没怎么你吧?”
陆铭摇摇头,见她笑吟吟的很开心,忍不住又说笑了一句:“有你护卫,我就像躲在母鸡翅膀下的小鸡,安全的很。所以我一点都不怕他。”
“好啊,你敢拐着弯的讥笑我是母鸡,看我怎么治你。”说着,伸手便要去挠陆铭的痒痒。
陆铭笑呵呵赶紧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软滑腻,如绸缎一般。
忽听得屋角箱子又咯噔了一下,陆铭便立刻知道叶知秋实在受不了了,自己公然跟他的小情人打情骂俏,他不要气疯才怪,说不定此刻已经当场吐血了。
纳兰骨立即停下,把手抽了回来,白了他一眼,然后好奇地四下寻找声音来处。
陆铭赶紧道:“咱们吃饭喝酒,一桌子菜肴还没动筷子的。”
纳兰骨欣喜的点头,斟了两杯酒递过去:“先前我胡乱发火,把你掀翻在地两次,是我的错,我也跟你赔罪。——你没受伤吧?”
“有吗?我怎不记得了?你啥时候掀翻我了?不会吧,你如此温柔可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吧?”陆铭故意很夸张的一脸惊诧的瞧着纳兰骨。
纳兰骨吃吃笑:“你要是每次都这么跟我说话,我也一定会乖乖的,再不乱发脾气。”
陆铭拿过酒杯笑了笑,一饮而尽。纳兰骨也喝了。
她放下酒杯,瞧了一眼关上了的房门,轻咬红唇,眼睛火辣辣盯着陆铭,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胳膊,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陆铭立即下意识想推开,可是他如何能把一个这么小鸟依人的小女子蛮横的推开。反正叶知秋在箱子里看不见,也只是靠着肩上,也没做什么其他的出格的,於是并没有动作。
鼻端闻着纳兰身上的幽香,耳朵被纳兰的发丝摩挲,有些痒痒的。
过得片刻,纳兰骨这才坐直了腰,羞红着脸道:“对不起,我……,我不该这样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陆铭一听她说这样的话,立刻就知道要坏事。因为这已经明确的告诉叶知秋他们有什么不合适的动作,果然那箱子又咯噔了一下。
这下纳兰骨也听到了,奇怪的四处张望,眼睛瞧向了发出声响的箱子,道:“你这箱子里是不是进了老鼠?怎么老是有动静?我瞧瞧!”
说着,站起身走了过去。
陆铭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却没去阻拦,却大声道:“没错,箱子有一个角破了,是老鼠钻进去做窝了。你帮我打开把那老鼠抓住,扔地上一脚踩死,免得把我的卷宗给毁了。”
听到陆铭这么说,纳兰骨吓得赶紧退了回来:“我不!我最怕老鼠了。”
“那就别管它。坐下吃饭喝酒!”
纳兰骨却体贴地柔声道:“不吃了,耽误你太久了。你回去办案吧,还有那么多卷宗要看。我想帮你,可是我对刑律又不懂,也帮不了,就别给你添乱了。咱们喝完这杯酒,你就回去吧。把菜肴用食盒装了带回去。”
这正中陆铭的下怀,故意很夸张的叹了口气,摇头:“刑部衙门的事真不是人干的事情,又多又琐碎。不仅是案子上的事,还有各种公文,上传下达,忙得脚不沾地。”
“谁叫你有能耐呢?有句话不是说能者多劳吗?你有本事,大家当然就把事情都往你身上推。有时你得学会说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