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笑了笑,算是默认,他当然希望这次会面越短越好。
纳兰骨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走到一把交椅坐了下来,招呼陆铭:“傻站着干啥?快坐吧。”
陆铭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纳兰骨在自己旁边的交椅上拍了拍:“坐那么远干嘛?就咱们两个,坐到身边来说话方便。”
陆铭只好走到她身边的交椅上坐了下来。
纳兰骨忽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陆铭的手腕,似笑非笑瞧着他:“你在搞什么鬼?”
陆铭心头咯噔一下,难道被对方看穿?
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对方抓住自己的手腕,只是那么简简单单的抓着,并没有扣住自己的脉门。这就是说对方根本不是控制住自己,他顿时放宽了心,装着不解的样子,朝着她说道:“怎么了?”
“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大一桌子精美的酒宴?这不是你的性格。这至少值五两银子,你老娘和你娘子还等着钱瞧病呢,你却把钱花在这上头。搞什么鬼?”
陆铭这才释然,他知道叶知秋生性高傲,不可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把卢诚捣乱的事情跟纳兰骨说,博取她的同情,甚至让她替自己出气,那他会发疯的。
当下,陆铭只能替叶知秋打肿脸充胖子,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好吗?今天是咱们的纪念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这笔钱是我办案的津贴。至於我娘子和老娘的病,我已经筹钱了,正在替她们医治,但老毛病一时半会治不好。你不用担心。”
纳兰骨很是惊讶的望着他。随即,又是满脸喜色,用手按在了陆铭的手腕上,柔声道:“好,我听你的。但是你也得答应我,让给你买件夹袄,天一天冷起来了,你总不能还是胸前胸后背一本书,成什么样子?你好歹是六品判官,你请我吃了顿饭,我给你买件厚夹袄,也不贵,可能也就二两银子吧,好不好?”
陆铭很痛快地答应了:“行啊,来而不往非礼也。”
刚说到这儿,就听到屋角放着的书箱当啷一下,声音很小,却还是被纳兰骨警觉了。她立刻放开了陆铭的手,涨红着脸,扭头望向门口,发现房门是关上的。又奇怪的四周瞧了瞧,也没什么动静。疑惑的说道:“刚才我听到什么声响?”
陆铭说道:“我也听到了,可能是老鼠吧。”
纳兰骨又仔细审视了一遍,连头顶的房梁都瞧了,没看到什么异样。这才舒了口气:“那咱们可说定了。来,喝酒。”
纳兰骨拿着酒壶要斟酒,却被陆铭抢先拿了过来:“我来吧,怎么能让女孩子动手呢?女孩子就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劳作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人斟了一杯酒。酒壶放下,拿起酒杯,这才发现纳兰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陆铭微笑道:“怎么这样看我?”
“以前咱们在一起吃饭喝酒,从来都是我斟酒。你也从来没有说过女孩子是用来宠这样的话,这些甜言蜜语你从哪学来的?”
陆铭嘿嘿干笑,心想,这还用学吗?本少爷天生高情商,从小就会哄女孩子。
他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想改变一下,既然你不喜欢,没关系,我以后不说了,还是你来倒酒。”
纳兰骨立刻又握住了他的手:“当然喜欢,喜欢的紧呢!你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话,我喜欢听……”
虽然纳兰骨性格开朗,可是这几句话也太过羞人。说完之后,一张俏脸羞得通红,低下头去,都不敢看陆铭。
陆铭似乎又听到了轻微的声响,传至书箱那边,知道叶知秋这小子以为此刻正在上演少儿不宜的情节,於是他立刻大声说道:“来来,喝酒,咱们半天酒都没喝呢。”
他说这话,就想告诉叶知秋自己没做什么,果然书箱又恢复了平静。
於是两人便开始边吃边说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纳兰骨已经被酒染红了脸,托着香腮痴痴的望着陆铭:“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吗?就是在小湖边,你做了什么?”
陆铭心头一个劲叫苦,心想我哪知道你们那些没羞没臊的事?立刻岔开话题说道:“这是酒楼呢,指不定什么时候掌柜的伙计会进的,咱们还是别说那些。”